不一会儿，轩芽脸色苍白地跑回来，失了魂似的向素盈说：“小姐，三夫人莫不是要疯了吧？”
素盈忙问出了什么事。轩芽本是乐意凑这热闹的，此时却哭出来，说：“我进屋的时候，就她与二小姐……在屋里，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不敢进去。我也不知自己胆大还是胆小，与三夫人说了一句客套话，放下东西就跑了回来。”
“三姨娘怎么说？”
轩芽一脸苦相，说：“三夫人根本没看见我，两眼直勾勾的，看二小姐的、的尸身——衣服都扒了。”
素盈心中惊奇，暗想不会真要疯了吧，连忙问：“她要做什么？”
轩芽心惊胆战地说：“好像听她嘴里嘟嘟囔囔，说‘痣呢？痣哪儿去了’……”
素盈骤然打个激灵，厉声问：“你听清楚了？”
轩芽吓一跳，慌张地连连摇头：“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素盈勉强挤出微笑说：“我不过随便问一句。今晚这趟差事也够你受的——去睡吧。”
轩芽如蒙大赦，急忙走了。
“痣”是什么意思，素盈不明白，可总觉得是件不能让人安心的事。她强迫自己不要往坏处去想，唯恐可怕的念头会招来噩运。
然而黑暗总是酝酿不安，越是睡不着，越是心慌意乱。最近种种可怕可悲的见闻交织一处，系成胸中的死结。不可能睡得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