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毫无异议的接受了,一边微笑着道:“嵘儿若有现成衣裳,倒是借我几件穿,为父一路奔波,可是什么也没带呢!”
晏时嵘没说什么,就叫人随意取了两件常服给他。
然后他回了房。
秦氏已经怀胎十月,即将临产,动作已经十分笨拙。见他进来,秦氏回眸笑道:“阿嵘。”
晏时嵘笑了笑,便扶了她手,扶回榻上,仍旧像平日一样,温言询问:“今日用了什么?”
秦氏微笑道:“我虽用不下多少,但一饿了,就会用些,今儿早上吃了一碗鸡汁汤饼,中午还吃了角子,旁的倒也没事,只是热的心焦,你放心,你说的我都记着呢,凉皮并没敢多用……”
嘴里说着,她总觉得有些不对,悄悄打量他的神色,但晏时嵘神色如常,触到她的眼神,甚至还冲她微微一笑。
秦氏毕竟身子重,精神也短,见他没事,也就没多问。
两人用了饭,不一会儿,她就开始打盹,晏时嵘便扶着她睡了。
吹了烛,思绪瞬间奔涌而来,他心底惊涛骇浪,呼吸渐渐急促。
秦氏似乎察觉到了,不舒服的动了动,他急平了呼吸,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好一会儿,秦氏才又渐渐睡沉了。
晏时嵘在黑暗中,紧紧咬着齿关,微微闭目。
生恩?
为人子,生恩自然不可辜负,但黎民……又怎能辜负?
且他的亲人,从来不是这个没露过面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