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萨莉,我不懂你为什么对阿曼台这么冷淡;是不是因为他是我们一家的朋友,我们,你的父亲和我都喜欢他的缘故……”
“唉!妈妈,”有一天那可怜的孩子回答道,“要是我待他好了,岂不罪过更大?”
“什么话?”特·华德维夫人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母亲是不讲理的,也许,照你想来,母亲在无论哪一点上都不讲理?但愿从今以后,别再有同样的话从你嘴里出来,对你的母亲……”
这场拌嘴持续了三点三刻,而洛萨莉又把这一点提出了。母亲气得面孔发白,打发洛萨莉进了卧室。洛萨莉在那儿寻思这场争吵的意义,什么都寻思不出,她本是无辜的呀!因此,当勃尚松全城以为年轻的特·苏拉先生已十分迫近他追逐的目标,而他也为此解掉了领带,耗费了多少罐的鞋油,用掉了多少黑油使须髭发亮,穿旧了多少漂亮背心,用去了多少马蹄铁和绑腰(因为他穿着件皮马夹,狮子们的绑腰),其实阿曼台与对象之间的距离,比任何初入门的生客还要远,虽然他有尊严高尚的特·葛朗赛神甫撑腰。并且在我们这件故事开始的时候,洛萨莉全没有知道年轻的阿曼台·特·苏勒耶士是为她预备的。——现在我们再来叙述那天晚餐桌上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