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印为三人各自斟上了一杯茶,坐下来说道:“既劳公子垂询,学生也当如实相告。这画中的姑娘乃是城中周员外的千金,单名一个瑶字。”
况钟暗暗松了一口气: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又问道:“不知董先生与周小姐是……”
董印长叹:“唉,说来惭愧。学生对周小姐仰慕已久,只是一直不敢与她接近。她乃是富商之女,我却是一个穷酸腐儒,如何登对?我只期盼着,每日里能远远地看她一眼,也就知足了。”
屋内三人都没有说话。
只听董印说道:“这两年来,我见过她十四次,听她对别人说过六句话,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如同刻在了我的心里。只可惜,学生有自知之明,始终不敢……不敢……唉。”
况钟吃惊,他没想到董印竟然如此痴情。他忽然想到了一点,问道:“董先生,如此说来,那周小姐并不认识你?”
董印道:“她认不认得我,有何关系?只要我认得她就好了。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我没想到董小姐香消玉殒了。我去城里,听说了这个消息后,便大病了两天,今日刚刚有所复原。我急忙托进城的同乡去了松月楼,想要拿回这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