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作倾听状,心中暗暗道,你知不知道她聪明绝顶。
班主任眼见攻他不下,挥挥手让他回去上课。课中间的时候把尤怦然叫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她眼睛微红,不像是委屈,倒更像是伤心。他好几次走过她面前,她低着头,视而不见。
那是残酷青春拉开序幕的征兆,那意味着偏见,忽视以及误解,他和她都在经历着一场史无前例的挑拨离间,所以江川坚信,他们更应该站在同一条战线。
午餐的时候他端着餐盘坐到她旁边,她有点惊吓地抬起头,瘦骨嶙峋的大眼睛,秋水似地在他身上一转,这孩子其实并不懵懂,从不缺乏感受,只是她温柔,班主任的那些话像刀子一样斜斜切入她心中,就因为她位居中游。他硬要把自己盘的鸡蛋拨到她碗里,她没犹豫,又给夹了回去,就跟小孩子似地较上了劲,几个回合下来他也急了,连着哎她:“你也别辜负这只下蛋的鸡。”
她鼓着腮帮子,一下子就乐了。
初三下半学期,中考将至,江川约定跟她一起上同一所高中,他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他那样情真意切地请求,没有人会不自量力,但她叫做尤怦然。
她当真了,她认认真真准备,认认真真考试,认认真真地把这个约定放在心里。在保送选拔中,她是那一次的全校第一,唯一的一个数学满分,比第二名高了整整六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