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停当下来,德平一家围过来,扯着秦安顺衣袖问:“老祖留了啥话?”
左右扫了扫,秦安顺说:“喊你们该干啥子去干啥子。”
“没其他的了?”德平歪着脖子问。
看了看德平,秦安顺把德平拉到一边,拍了拍德平的肩膀说:“你祖还有一句话,让我转给你。”
“啥?”德平立起耳朵。
“不要再赌了,好好带着婆娘、娃娃过日子。”
秦安顺说完转身走了,德平在后面咕哝:“死就死了嘛!管事管得宽。”
秦安顺身影消失在远处的拐角,德平还怔怔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老祖的新坟。
转回家门,已是正午。
远远就看见悬在紫荆树上的颜家姑娘,脚边歪倒着一个木凳子。看上去是刚把自己套上去,身体还在剧烈地摆动。费尽呆力才把寻死的从枯树上弄下来。扛到院墙下,舀来半瓢水劈头盖脸泼过去,颜素容才活转过来。吭哧吭哧半天,秦安顺指着颜素容,大大张着嘴,想说话,还想高声说话,还想高声说几句骂人的话,终究是背过气了,话噎在喉咙里,如何攒劲都没能吐出来。
倒是躺着的先说话了。
“不要怕,我就是试一下吊死是啥子感觉。”
脑袋前前后后伸缩了一阵,傩村的傩师才发出声来:“你撞鬼了吗?这个都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