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拐弯,他摆脱了他的同伴,撒腿就跑。他一口气跑到一个地方,那儿晚上有最明亮的街道,最愉快的心情,最轻率的盟誓和最轻松的歌声。穿皮大衣的女人和穿礼服的男人兴高采烈地冒着寒气走动。苏贝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是不是一种可怕的魔力使他永远不会遭受逮捕了呢?这个念头带来了一些惊惶,当他看见另一个警察神气活现地在一家辉煌的戏院门前巡逻时,他忽然想起了那个穷极无聊的办法——扰乱治安。
在人行道上,苏贝开始用足气力尖声叫喊一些乱七八糟的醉话。他手舞足蹈,吆喝胡闹,想尽办法搅得天翻地覆。
警察挥旋着警棍,掉过身去背对着苏贝,对一个市民说明道:
“那是一个耶鲁大学的学生,他在庆祝他们赛球时给哈佛学院吃了一个鸭蛋,闹虽闹得凶,可是不碍事。我们奉到指示,不必干涉。”
苏贝怏怏地停止了他的徒费气力的嚷嚷。警察永远不来碰他了吗?他们什么时候变得仁慈了?在他的想象中,那个岛简直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世外桃源原文为“Arcadia”(阿耳卡狄亚),古希腊地名,是一个人情淳朴、风光明媚的理想乡。了,他妈的。他扣好单薄的上衣来抵挡刺骨的寒风。
在一家雪茄烟铺里,他看到一个衣冠楚楚的人正在摇曳的火上点雪茄。那人进去时把他的绸伞搁在门口。苏贝跨进门去拿绸伞,不慌不忙地扬长而去。点烟的人赶忙追出来。“那是我的伞,”他厉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