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了,”格兰瓜尔在想,但他仍想努力争取,便说,“我不明白诗人为什么就不能列入乞丐,伊索就流浪过,荷马也是,墨丘利 [30] 也当过小偷……”
“我觉得,”克洛潘打断他说,“你是想用你那难懂的词儿来耍我们。得绞死你,别磨蹭了!”
“请原谅,土恩大王大人,”格兰瓜尔步步为营地回驳道,“这很有必要……稍等片刻……您听我说……您不能不听我说一说就处决我……”
实际上,他那凄切的声音完全被周围的一片吵嚷声给盖住了。刮锅的那小孩刮得更起劲了,更有甚者,一个老太婆刚把一只装满大油的锅放在通红的三脚架上,烧得噼噼啪啪直响,犹如一大群小孩追赶假面人时发出的叫喊声。
这时,克洛潘·特鲁伊夫似乎同埃及公爵及烂醉如泥的加利利皇帝商量了一会儿。随后,他尖声喊道:“肃静!”但大锅和油锅不听他的吩咐,仍在奏着二重奏,于是他便跳下桶来,给了大锅一脚,大锅连同小孩一起滚到十步开外去了,然后,他又朝油锅踢了一脚,大油全翻倒在火上了。他随即便严肃地回到宝座上,不理会那呜呜咽咽的小孩和那晚餐已化作好看的白烟的那个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