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难过?”谢母轻声问道,“娘为什么让他离远点,本意就是不希望你屡屡碰壁,越来越难受,你自己不听劝。”
“还好。”谢安是有些低落,但谈不上难受。
他曾那样对方明悠,能得今日这份被平和以待,已是稀奇。
而且,他很清楚——
现在的这点平和,全因明悠不知道他所想,才会“纵容”。
她若现在就知他心意,必会与他决裂!避之如蛇蝎,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
之前跟母亲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半哄着母亲,她对他是什么心思,他有数。
纵然在他不曾与她敌对前,她真有过那么些许喜欢,只怕也早已被他从前的所作所为,耗尽。
“娘,儿子没那么脆弱。”谢安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他应受的。
诚如她所言“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三清不负卿”,他既然选择了想要,就要承受住求取过程的坎坷,甚至是、再次求而不得。
说不晚,其实也晚,他是在她已经决定接受萧回时,才明白过来的,自然就失了先机,现在是仗着为高妃祈福,仗着裴氏拎不清,才留存有这么点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