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了这么久,明明都攒着好些话要说,最后聊起来却还是显得平淡,无非问些“你在干吗”之类的。绢说:“我妈在家,不方便打,现在在路上的公用话亭里。”
大概是听到了这一头的雨声,便说:“苏城也在下雨。”
恍惚之间,仲夏好像看到她微微一抬头,看了看玻璃亭子外面的天色。头发一绺一绺的,吮吸了汗水,弯弯曲曲地黏在脖颈上。
绢问起店里生意如何,仲夏说还好。
仲夏说:“你在家里都做些什么?”
绢说:“表姐姐刚刚生了第二个小孩,帮忙去照顾照顾她。”
仲夏说:“真好。”
绢说:“是啊,我老是记得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她到我们家来玩,我们洗了澡趴在凉席上看画报吃荔枝,她那个时候还是个大姑娘呢,又白又瘦。唔,都结婚生两个小孩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仲夏就这样听着,也有了一种白驹过隙的感觉。像是年少的自己在秋月春风里打马徜徉了很久,遇见了她,落脚在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