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论主与仆以及主仆间精神上能否成为兄弟
我不否认,民众里面也有罪孽。甚至看得出来腐败的火焰随时在增加,在公开蔓延。民众里也有了孤立的现象:出现了富农和高利贷者,商人也越来越想装得体面些,实际上什么也不懂,却拼命显出有学问的样子,因而卑鄙地忽视古老的习俗,甚至认为父辈们的信仰是丢人的。出入豪门,其实自己不过是一个忘了本的庄稼人。老百姓好酒贪杯,不能自拔。对待家庭,妻子,甚至孩子们十分残忍,都是由于酗酒的缘故。在工厂里,我竟看见过十来岁的孩子:弯腰驼背,瘦瘦的痨病样儿,却已经学会淫荡。闷热的厂房,喧闹的机器,整天的工作,满口的脏话,再加上酒;酒,难道这是一个小小孩子的灵魂所需要的吗?他需要的是阳光,孩子的游戏,普遍的好榜样以及至少是一点点的爱。而上述一切现象,不应该再有了,教士们,不应该再有折磨小孩的事了,你们应该挺身而出,宣讲这些,要赶快,赶快。当然,上帝是会拯救俄罗斯的,因为普通老百姓虽然已经腐败,无法洗手不干那些肮脏的罪孽,但他们毕竟还是知道自己所干的那些肮脏的罪孽是受上帝诅咒的,他们的行为是不好的,有罪的。所以我们的民众仍旧相信真理,承认上帝,在感动地哭泣。上等社会的人却不是这样。他们跟随在科学的后面,想仅仅依靠自己的智慧来建设合理的生活,而不像以前那样依靠基督,他们已经宣告犯罪是没有的,罪孽也是没有的。按照他们的想法,这话当然也对:因为如果没有上帝,哪里还有犯罪呢?在欧洲,民众用武力反对富人,民众的领袖带着他们到处干流血的事,教训他们说愤怒是应该的。但是,“他们的愤怒是可诅咒的,因为是残忍的”,唯有上帝能拯救俄罗斯,像他已经拯救过许多次那样。拯救将来自民众,因为他们保持着信仰和谦恭。神父和师傅们,你们应该珍重民众的信仰。这不是幻想。在我们伟大的民众里面,那种庄严真实的高贵品格使我终身感到惊愕,我亲自看见过,亲自可以证明。我看见过,并且感到十分惊异。虽然他们罪孽深重,贫穷不堪,我还是看见了这一点。他们虽然做了两世纪的奴隶,却并没有奴性。态度和举止是自由的,没有一点委屈的样子。不记仇,不妒忌。“你有钱有势,你聪明而有天才——好吧,愿上帝赐福给你。我尊重你,但是我知道我也是人。仅仅是我尊敬你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