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忘不了他喃喃说道“简,我受到了打击,我受到了打击,简”时的神情和苍白的脸色。我忘不了他把胳臂搁在我肩上时抖得有多厉害。而能够这样使费尔法克斯·罗切斯特先生的坚强意志屈服,使他的强健身体颤抖的,绝不会是区区小事。
长夜漫漫,我的流血的病人越来越衰弱,一直在呻吟、发晕,而白昼和救护的人却迟迟未见到来,我心里一遍遍呼喊着:“他什么时候来啊?他什么时候来啊?”我一次又一次把水送到梅森先生那没有血色的嘴唇边,一次又一次拿嗅盐给他闻,可我的努力似乎毫无效果。不知是身心两方面的痛苦,还是失血过多,或者是三者加在一起,很快地使得他精疲力竭了。他痛苦地呻吟着,看上去那么衰弱、焦躁、绝望,我担心他马上就会死去,而我连话也不能跟他说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