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妻子插了一句,她的话中含有嘲讽语气,“您这儿准没蚂蚁吧?”
毛罗太太撇了撇嘴。“没有,”她斩钉截铁地说。稍后,她见我们不大相信,便做了一番解释:“我们这儿打扫得一尘不染,光洁如镜。蚂蚁刚从花园中爬进屋里,就会被发现。我们立刻便采取对策。”
“什么对策?”我和妻子异口同声问道。我们感到好奇,充满了希望。
“很简单,”太太耸耸肩,“把它们撵走,用笤帚把它们扫走。”刚说到这儿,她那故作镇静的表情忽然起了变化,她仿佛体会到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我们发现她坐得不是那么端正了:腰部扭向一边,全身的重心也明显地朝那边偏移。如果她刚才没有用如此肯定的语气讲出上面那几句话,那我一定会发誓说,准是有一只阿根廷蚂蚁钻进了她的内衣,在她身上叮了一口。一只,或者好几只蚂蚁在她身上乱爬,使她感到奇痒难忍。她竭力不在椅子上扭动身躯,但她显然无法像刚才那样雍容大方地坐着了。她神色紧张,表情越来越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