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不觉在门边多停了一下,听见皇后用温和的声音对东宫说:“过来坐。”她松了口气——毕竟是亲母子,不需要她多虑。
这时候,她终于担心起自己——万一刚才一幕被哪个眼尖的宫女瞧去,只怕绕湖爬山的差事不会结束了。
数日之后听说,南方那位皇太弟最终没有逃亡北上,死于风寒后的一场高热。北方的宫廷里不再提这回事,只有皇后偶然说一句:“今年冬天确实冷得很,不知多少人要遭殃。”转过脸,又和颜悦色地叮咛素盈,“你身体弱,更要注意。调香这事,不过是一种消遣,犯不着呕心沥血。”
弦外之音袅袅不绝,害得素盈胡乱猜测。
这不是皇后第一次透露出对调香失去兴趣。她为别的缘故产生成见,素盈或可努力想出挽回的办法。如果皇后厌倦的是调香,那么一时高兴而设立的奉香女官,哪里还有存在的必要?偏偏她的身体不争气,常是一副难当大任的样子。她暗暗地着急,格外重视起来。因此,天气日渐寒冷,身体却渐渐有了起色,生日之前差不多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