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个垂死挣扎的老人。
“今天第几天了?”每一天,都是偷来的时光,魏舒义对自己能活下去,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吴佳人说,“三天。”
她走到床边,弯腰给魏舒义捏腿。发现掌心里那人的腿几乎没有多少肉,仅有的肉,也软绵绵的。吴佳人差点没忍住,当着魏舒义的面哭了出来。好在她还知道不能当着魏舒义的面哭,会增重他的心里负担,因此只能忍着。
魏舒义说,“如果实在没办法,就把我送回去吧。”
他望着窗外,说,“真要选个死亡的地点,我希望是在我的国家。”死在异国他乡,未免太辛酸。
落叶终要归根,游子思念故乡,才出国两天,他竟然倍感思念故乡。
“不会死。”
吴佳人听不得他说死字。
魏舒义当真就不再说话了。
乔玖笙悄悄地从房间退出去,她在庄园后面的花园里找到了方俞生。他带着两个孩子,在教他们分辨玫瑰与月季的区别。
方子恺说,“玫瑰是红的,月季颜色淡一些。”
方俞生看向大儿子,问他,“程程你觉得呢?”
方子程说,“妖艳、危险、刺大的,是玫瑰。”至于月季,他形容不出来。
方子恺又抢了话,“颜色淡的,长得安全的,刺小的,是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