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的逃避是可行的。在前线,布洛赫闲暇时大量阅读英语推理小说,还读了蒙田的作品。他通过无线电广播欣赏音乐。1940年1月10日,布洛赫从柏林的电台上听到了贝多芬第八交响曲非常具有学院派风格的演奏,从伦敦的电台上欣赏到了莫扎特的四重奏。他在此期间去过巴黎两次,与再次从事医院志愿者工作的妻子见过面,探望了亲人,见到了费弗尔以及在巴黎高师做图书管理员的朋友保罗·埃塔。尽管战争的创伤在后方也依稀可见,但布洛赫还是享受到了一些小小的快乐:他在咖啡厅吃了块三明治,欣赏了斯特拉文斯基的《婚礼》,还观看了几部不错的电影。①
苏芬战争让布洛赫更加绝望。同盟国又一次袖手旁观,唯一做的是将苏联逐出了国际联盟。1940年3月12日,又一个小国被迫屈从于邻国的侵占,西方列强在道德战场上再次遭受重创。②当时,布洛赫因身患急性支气管炎,在巴黎的军事诊所住院治疗。后来,布洛赫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恢复期,先后在巴黎的住所和克勒兹疗养。③
芬兰战败后,犹豫不决的达拉第被精力充沛的保罗·雷诺(PaulReynaud)所取代。3月下旬,同盟国采纳了丘吉尔提出的方案,在挪威领水区域布置水雷,然而这引发德军对丹麦和挪威的闪电式袭击。盟军远征挪威的纳尔维克(Narvik),试图切断铁矿砂公路,保全挪威这块尚未被德军侵占的飞地,结果却惨遭失败。这导致英国政坛更迭,张伯伦下台,丘吉尔成为首相。布洛赫因为此前在挪威有些经历和人脉,又有工作热忱,曾考虑过志愿参加此次远征。那次惨败后,他为远征的“备战不足”及带给各中立国的“糟糕印象”深感遗憾。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