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嫣然坐下,轻轻抿了口茶,便问车夫:“你原先是个钟表匠?”
车夫道:“是学过点手艺。这屋里的钟,还有之前那鸟,会飞的那个——都是我做的。”
掌柜在一旁道:“确实是,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穆嫣然道:“你手艺很不错啊。怎么又做起了车夫?”
车夫懊恼道:“好赌啊,都赌没了。庄家这屋子里好多摆设,还有他的冷库,以前都是我的。您看这儿——”他走了几步,去指“籽料”上面的金圈和字,“您信么,这字还是我写的呢!”又叹了口气,“人可真不能赌啊。”
穆嫣然道:“你说她是机械人,那她身上另外半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车夫看看穆嫣然,踌躇道:“哎哟,这说来话就长了。”
穆嫣然冷冷道:“你要想让她活命,就说。”
车夫道:“是,是,是。她身上这姑娘吧,我也认识有些时日了,早年算是个富足人家的孩子。这种孩子不愁吃不愁穿的,就是爱幻想。她总觉得吧,这世间还有一些天上飘的大道理,人只要活着呢,就非得要搞清楚不可。您说这是不是挺可笑?”
车夫顿了顿,见没人接他的话,便尴尬地挠了挠头,继续说道:“不瞒您说,我巽国那钟表铺子,早年其实也是个读脑的去处。我第一次见着这姑娘,是她拎了个头找到我,说她要读这脑。”
穆嫣然有些疑惑,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