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的眼泪却掉下来,捂住脸,坐去灶屋小板凳上,埋起头小声呜咽。
杜婶子跟进来劝。
“咱行得正、走得端、坐得直,怕什么?你可是小秀才的娘,你要总这副任人揉捏的软性子,可帮他撑不住以后的家!”
其实说周氏是软性子也不对。
她是有股子韧劲儿在骨子里的。像柳枝儿。
一点点儿小风风都能吹得动,但比别的枝条,更难折断。
周氏只是一个人隐忍久了,心里埋藏了太多太多,也不愿意跟人起争执,怕反惹了是非。
久了,看着就软了。
听到杜婶的劝,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且哭了会子,心里也舒服了些,就擦干眼泪,谢过了杜婶。
“你呀,就是礼数多,咱们街坊邻居的,谢个啥?有事你招呼我一声。”杜婶见状这才放心,交代了两句,便重回自家去忙碌。
周氏将人送出去,就关了院门,去将院子里整理整理。
次日,没见那老媒婆再来,知道其终是怕了,一颗心才彻底踏实。
杜婶还不怎么放心,一边儿干活、一边儿竖着耳朵,隔会子还出门往街那头看看,生怕那什么齐老爷,再重新安排个扛揍的媒婆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