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不是我儿,老娘不操刀子杀了他。”一丈青又撇嘴道。
“是条汉子,没错种!”他嗡嗡地哼一句。“你说啥?”一丈青没听清,追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伍皂逃跑似的向电梯间疾步跑去。
“德行!”伍皂的背上就贴上了这句话,他当然知道是谁说的。
在回家的路上,伍皂一直在想,我为什么不说出那件事的真实细节?其实,那年严打本没有部队的事,只是枪毙罪犯找到了部队,团长把任务给了伍皂和张武,因为他俩是团里的射击标兵,参加过南京军区的射击比赛,为团里夺过荣誉。也是那时,团里传出来要在他俩中提个副连长,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天张武变得心事重重起来。伍皂对他说:“别往心里去,这是没影儿的事。组织如来考察,我推你。我家在县里,退了可以找工作。这个连干部对你有用。”张武嘿嘿地笑。是的,张武家在农村,若能提干就跳出了农门,不然哪里来哪里去,还得回村里和土地打交道去。幌子来连队写报道喝酒前,张武从柯文书口中得知真有此事,尤其是柯文书说团里让伍皂当第一执行射手,张武的脸上肌肉就凝固起来,破例酒也不喝了,酒席没散就推说头晕,先回宿舍去了。幌子醉酒,是伍皂背他到医务室的,待到伍皂忙完回宿舍,团部的车子来了,张武已经把枪和子弹领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