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颂眯起眼睛审视他片刻,还是没有追问,“她累成那样,最近治安很不好吗?”
“非常不好,”檀真道,“所以你应该听她的。”
“但是她从来不听我的。”裴雨颂叼了根烟,偏头在茶几上找烟灰缸,看见里头塞满了烟头,血压又有往上蹿的趋势,“你都是她男朋友了,能不能管管她,哪个年轻人像她这么抽烟的?想死不用这么迂回!”
“行,我管。”檀真点点头,“你接着说。”
“说什么,说她叛逆期放着书不读,去跟陆吾抓鬼?”裴雨颂说起来就生气,嗓门也不自觉地提了上去,“我当时就看那老小子贼眉鼠眼的,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陆吾是昆仑山一脉的神兽,古时也没少吃人供奉,在裴雨颂嘴里倒像是个黄大仙一派的角色。
檀真听得头疼,提醒他,“听听在睡觉。”
裴雨颂憋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道,“我是外行,我不懂,你老实告诉我,听听这个工作的危险系数是不是很高?人都不一定遵纪守法,鬼还能听她的话吗?”
裴雨颂的逻辑很简单。
人之所以能被法律震慑,无非就是怕坐牢,怕拖累亲人,怕死。但人要是死了呢,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还能是什么信男善女?更有甚者,干脆就不是人呢?人的道德准则、法律底线,有时候都管不住人,更别说不是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