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像病重时那般苍白,但也不见了以往水中望月、云边探竹般的雍容潇洒、风华秀逸。
我在门槛前远远见了,便低声责问领我过来的宫女:“怎不叫人收拾收拾院子?”
宫女战战兢兢答道:“是娘娘……是娘娘说,不用收拾。”
我只得上前见礼,笑道:“姑姑,若是身体舒爽些,何不出去走走,恢复得也快。”
姑姑弯了弯唇角,“你说的是。不过我倦怠得很,只是不想动弹。”
我笑道:“若是身子软,只在宫里休息也好。正好有洛城那边的官儿送了许多罕见的牡丹过来,都正开得好。明儿我令人送几盆过来送姑姑观赏,一定看得心神舒畅。”
姑姑叹道:“不必送来了。开得再好,遇不着有心赏花之人,也只是白白盛放了一回。”
我听得她话里有话,使个眼色令宫女避开人,坐在她榻上握了她冰凉的手,低低问道:“姑姑,莫非……你当真还记挂着祈阳王?”
她的身躯震了震,慢慢转动着失神的眸子,侧身将脸埋于我襟袖上,竟是无声饮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