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们每一个活着的人,都将成为族人最后的火种。
司徒信没有说话。
他知道祈月一直在注视自己的背影,他却同样没有回头。
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才说:
“月姐,麻烦你告诉我们的族人,我,陆文奚,命令他们,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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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下了三天了。
雨水把雨伞冲刷得极为干净,从伞骨上汇成一颗一颗的水珠,落到地上,惶急地往地势更低的地方去。
六月十二,瓢泼大雨,沈鸣鸢却说什么都要去堤坝上看看。
他们在南鼓县逗留了一些时日,解决了穷人的吃饭问题,又将县衙留下的各类档案翻看了好多遍,处理了一堆杂务,才暂时放下南鼓县的事情。
转而去兖州的前一天,她还专门又去在修堤坝上看了一眼。见大家都热火朝天地干活,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她沿着黄河,从兖州的西头一直走到东头。
黄河沿岸的堤坝,她一道一道地走,一道一道地看。
田野中的青青麦苗被夏季的太阳染黄。堤坝内但凡有种着粮食的土地,她也要去瞧一瞧。
有的时候还要在老乡家中稍坐,喝一碗水,问几句话。
夏收季节刚过,兖州各地的粮食已经完成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