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样是小孩脾气,本来是想跟他闹着玩儿,没想到他真生气了。牛高马大的罗达庆生气起来真有些威严,令她害怕。这么长时间以来,刘小样从未惹他生气过。今天想过过法官的瘾,却遭受了白眼。刘小样受不了,坐在那里呜呜地哭了起来。罗达庆没法,只得走上前去劝她别哭。劝了许久,刘小样才泪眼盈盈地抬起头,说:“你怎么这么凶?”
罗达庆说:“我不喜欢开这样的玩笑,开这个玩笑我不舒服。”
刘小样说:“那你就给我说呀,你凶什么?”
罗达庆弯下腰去,低头给她擦拭泪水,说:“好好好,别哭了,是我不对,不该凶你。”
刘小样站起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说:“都上班十天了,怎么今天才来看我?”
看着她那幼稚的娃娃脸,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说:“我要给你颁布几条纪律,你给我听着。”刘小样闭着眼,说:“你说。”罗达庆看着平躺着的刘小样,说:“第一,房间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第二,不许对任何人讲你跟我的关系。第三,关于房子的事和你工作的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刘小样还是闭着眼,说:“你都说过几次了。”罗达庆说:“我担心,怕你不懂事,所以必须反复强调。”刘小样忽然睁开眼睛,说:“你做工作也是这样吧?”罗达庆说:“干工作用不着这样,那些县长都怕我,不好好干,乌纱帽就危险了。世界上最难对付的,就是没有乌纱帽的人,他们可以什么都不怕,比如你。”刘小样笑起来,看着他那忧心忡忡的样子,觉得好玩,便故意大声说:“我就不听,我要对满世界说,罗市长是我情人。”罗达庆脸色一阴,眉毛竖起来,身子也不动了,说:“你要真那样,我可以把你杀了。”他还打了个杀人的手势。刘小样天生胆小,家里杀年猪都不敢看的,一听到杀字就会产生生理反应。她惊恐地说:“你真的下得了手?”罗达庆说:“真的。”刘小样摸着他的身子,讨好他说:“我逗你玩儿的,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罗达庆便转怒为喜了,说:“这就好。跟我在一起,你会慢慢变得成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