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身份,在哪都是尴尬的,宫闱重地,岂是我能久留的?这京中,这大邺,也不是我该待的。可南诏那种地方,我是一个背叛者,我也没资格去。于是,我就向皇上请了旨意,让我南下到边境去。我想过了,到时候若是我身子好了,我就上战场,能活着自然好,若是活不下来,也算为国尽忠了。若是我身子还不好,就做个人质吧,南诏成王的名头总还能用一用,也说不准能为战事出力,哪怕只是一丁点也好。自然的,到时候我求一个安身之所,也可以算是名正言顺了。”
段佑年的话说的很平和,语气甚至都没有多少起伏。
可是,沈长玥和沈长珩,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股子凄楚悲凉的味道。
那语气让人心酸。
易地而处,他们都未必能有段佑年做得好,他们也未必都能有段佑年的这份心。
也难怪在最艰难的时候,在所有人都怀疑段佑年,唾骂段佑年的时候,沈安宁和萧景宴还是会在心里,对他存一份盼望。
段佑年值得。
沈长玥心里想着,他快速开口解释。
“我马上便会南下,会日夜行军,每日休息的时间不会太多。那种行军速度,以你现在的身子状态,可能未必能撑得住。要不你再等一等,等我大哥南下的时候,你跟着他一起,总归能多休息一阵子,也能把伤养的更好一点,这样对你来说,也能少吃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