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会影响到自身,人们大多数什么都不在乎。他们与真实动人的观感,或是精致、微妙和机智的谈话,完全无缘:他们不懂,或没有感受。但是,最为间接、可能性极少的、那些会扰乱到他们无聊的虚荣的事物,或是会不利地反映出他们极为珍贵的自身的任何东西——对于那些,他们就最为细心敏感了。这一方面,他们就像你可能不经意踩着它脚趾的小狗——从它大吠尖叫你就知道;或者,他们像全身长满溃疡和脓疮的病人,对待他们可要小心,必须避免无谓的照料。
在有些人之中,这种情绪已经到达隘路,如果他们跟人谈话,对方表现出、或者未能全部掩饰自己的才智,他们就会认为是不折不扣的侮辱。纵然他们当时隐藏恶意,这位无心的冒犯者事后想不出他们为何做出如此行为,绞尽脑汁,希望发现自己究竟做过什么事,惹起人家的毒意和仇恨。
批评他人的人,就是在进行自我改造。习惯于暗中审视他人的一般行为,对别人所做或未做的事给予严厉批评的人们,能够改进自己,让自己尽可能完善,因为他们有足够的正义感,或是毕竟有足够的骄傲和虚荣,避免自己做出在他处增加严厉责备的行为。宽容的人正好相反,他们会宽容他人,也宽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