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有一种预感,倘若他今日不理会此事,任由楚玉被杀掉,今后也许会后悔。
容止也质问过自己,是否对楚玉起了如天如镜一般的心思——他多谋善断,老练世故,不会像天如镜那般直至心境被搅得一塌糊涂,喜欢到了极点还不明白;也不会如桓远那般,分明已经心存爱慕,却依旧自欺欺人,连对自己承认都不敢——倘若他真的起了这般心思,应该极早想出应对之法,将这份情感控制住。
他是冷静而冷酷的人,一旦发现有可能,便不畏惧直面自己的心。
但是结果却让他困惑:他能够看懂天如镜隐藏着的热烈而缠绵的眼神,也能够看懂桓远强以理性压抑的妒嫉,可是轮到他自己的时候,却是几乎有些看不分明。
什么是倾慕?
什么是相思?
他素来心如冰雪,那冰雪接触到微微的暖意,有溶化的迹象时,竟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而越是深思,从前与楚玉相处的情形,便分外清楚地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