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闭着眼睛想着事,有些凄凉有些悲愤,却也知道,自己在京城红火了十来年,算着也该离开了。今年的鹰扬宴易手,今天的斗菜自己又输给卫璜,就算东家不说,他也无颜继续留在大德居了。
这般胡思乱想了好久,全身酸麻无力,竟是不愿从炕头上爬起了。换做以往,这辰点他是要去后厨溜一圈的。虽然平日里彭大碗等徒弟干得井井有条,有他无他都能置办宴席,但对刘一手来说,那后厨便是他的阵地,一个将军要是不能亲临前线,那他差不多便等于废了。可如今,败阵的将军已是无颜再面对手下人了。
“不成,就是要辞,也得把今天这场面给应付下来。”刘一手咬着牙,双手撑着炕沿坐起来。外面喧哗的声浪越来越响,伴随跑堂伙计的吆喝声,显然食客正陆续上门,有人开始点菜了。
咣地声,房门被一下子推开,兆龙一股风似的地冲进来。刘一手猝不及防,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心口窝骂道:“你这小兔崽子,慌张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