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蔚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起过这么早的床了,直到现在坐上了公交车,窗户外面的风扑扑往脸上吹,她也没完全清醒过来,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切割成了上下两个部分,太阳穴以上还是懵的,太阳穴以下还算是知道自己在去学校的路上。
公交车行了大半,许是因为周五路上格外堵一些,公交车在路上走走停停,十分坎坷。
过过江隧道时,丛蔚从书包里把面包牛奶掏了出来,她掐了掐时间,觉得到了班上可能就没时间吃早饭了,干脆在车上把那几片吐司吃了算了。
她吃东西吃得很慢,一口恨不能咀嚼几十下才能咽下去。
一片面包刚吃完,公交车抵站,下了一批人,又上了一批人。
丛蔚坐在公交车后半截,两人座的位置外侧,这么挤挤囔囔的,挤过来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往丛蔚身边一杵,站的离她近了些。
丛蔚坐着,高度十分尴尬,她微微侧过脸,小心翼翼往里面挪了挪。
“师傅!等等……”
有人突然从前门跟猴儿似的蹿上来,手里的公交卡滴了一声,许是那叫声分贝有些大了,全车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前面。
丛蔚叼着一片新面包,亦是条件反射往前看,蓝色的校服衣角从前门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