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绥绥看了眼顾昭鹤的手,骨肉匀称,指节修长,手掌却算不得细嫩,能瞧出一层薄茧来。她懒懒地眯了下眼睛,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掂了层布料在指尖轻轻绕着,视线落在桌上那张摊开的单子上,拉长了语调道:“你很缺钱?”
顾昭鹤挑眉,双手负在身后,踱了两步:“钱这个东西,自是越多越好的嘛。”
“那你可知道今日我一线牵亏损了多少银子?”
不等顾昭鹤说话,姜绥绥便伸手比了个“二”。
“两千两,加上赔给张元安的那一千两,足足三千两纹银。”
姜绥绥抬头看着他:“银子尚且不算什么,可今天那张元安来我一线牵闹事,又让多少人看了笑话?我爹爹经营一线牵多年,好不容易才攒了点声名,传到我手上还没几年这招牌就险些砸了,且店面修缮误我生意,我得再亏损多少银子?我这一大批工人还吃饭不吃饭了?你一再问我要工钱,那我倒是想问问你,砸我店面、毁我名声,这笔账该如何算?”
顾昭鹤听到姜绥绥说出“爹爹”二字的时候眉头微跳了一下,捏着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了几下,待她说完话就变了脸色,四仰八叉地往旁边一坐。
“那我听姜老板这意思,您这儿的损失还得叫我担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