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晦气鬼!”她带着又愤怒又悲痛的混合表情,回头朝我看着说,“你上这儿来,总是在不吉利的时候!你这个晦气鬼!你给我走吧!”
走出这个房间后,我赶忙回头去拉响了铃,以便尽快地把仆人们都惊动起来。这时她已搂着那个毫无知觉的老人,依然跪着俯在她身上,又哭,又吻,又叫的,还把她抱在怀里,像摇晃小孩似的来回摇晃着,竭力想用各种温柔的办法来唤醒她那休止的知觉。我已经不再害怕让她留在那儿了,于是便不声不响地转身往外走去;待我出去时,已经把整座房子的人都惊动了。
当天下午,我又回到了那儿,我们把他放在他母亲的房间里。他们告诉我,他母亲还是跟先前一样,达特尔小姐一直在她身边;有几位医生在给她诊治,试用了许多治疗方法;可是她还是像一尊石像似的躺在那儿,只是不时发出低声的呻吟。
我在这座阴沉凄凉的宅子里到处走了一遍,把窗子全都遮上。他躺着的那间卧室的窗子,是最后遮上的。我提起他那铅块一般的手,把它放在我的心口;这时,整个世界似乎都一片死寂,打破这片死寂的,只有他母亲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