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被一直盖到爷爷的脖颈下,唐晚挥手掀开杯子,立刻将听诊器按在爷爷胸口上,然后在接下来的半分钟内,至少移动了十几次位置。
爷爷保持着僵硬的躺姿,一动不动,眼睛半睁,直视屋顶。
“他活着,别多想了。”我靠在窗前,看着唐晚。
唐晚没理睬我,头也不抬,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我回想起爷爷说过的那些话,神相水镜、天子赌胜棋、七王会……
记得大哥被杀的那一夜,凶手也问起“神相水镜”的事,但直到死,大哥也没吐露半个字。
“那都是些什么?我们夏家究竟跟他们有什么仇恨,竟然对大哥下那样的死手?凶手逃到哪里去了,连无所不能的警察天网都找不到线索……”这些问题已经困扰了我太久,以至于每次想起来,我都感到头痛欲裂。
“他死了。”唐晚直起身来,转向我,脸色平静地说了三个字。
我先是一惊,随即摇头:“你开什么玩笑?”
从我站的角度,能够看到爷爷的胸口轻微起伏着,那是一个活着的人平躺之时的必然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