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乔氏一脸恳切的神情,许文岚笑笑,平声道:“我大哥也不过是才中了进士,他自己常说,他的才学尚浅,不过是昆山片玉、桂林一枝,在大儒面前什么都不是,只怕是不敢收弟子的。”
许文岚才这么说,那头首席上,白胜文果然谦虚:“学问尚浅,哪敢误人子弟?更何况本县学子皆是本县教谕之徒,胜文自己都是孟教谕教出来的,哪敢专美于前?”
王县尉挑挑眉:“你们这些读书人啊,就是那么多讲究,罢了罢了,也就是看个热闹。朱老哥,还不如咱们喝酒呢!”
朱老爷子哈哈一笑,也端了杯:“喝酒、喝酒……”
刚才孙县丞说错了话,这话却是不插嘴,只是笑。
鲁县令更是捋着胡子,微微晃着头,也不知道是在品着酒的余味,还是又在肚里做了篇文章。
倒是承昱,侧了身看白胜文,又附在他耳边低语数句,虽然听不到说什么,可是看白胜文的笑,分明是说了什么有趣的话。
白胜文可不觉得有趣。
什么叫“这才是刚开始”?是说他家这些乱糟糟的事儿?还是说他被这几个老奸巨滑的官吏看热闹的事以后还有得是?
不管是哪样,他都不大喜欢。
想着要推托,白胜文正掂量着怎么说话,却不想白老爷子竟是突然道:“胜文啊,我看你三叔也是诚心想让立新拜师,不如你就应了吧!立新是你堂弟,不是别的外人,我想那位孟教谕也不会因为这个事儿而恼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