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刘世林的粪已经滤完了大半。柳艳梅的茬子已经刨完了,正在用耙子往一块归拢。十几垄地,总共归拢了八九堆。她把茬子点着了火,然后帮刘世林滤粪。滤到刘世林身边时,刘世林说:“也不知道小虎醒没醒,吃没吃饭?你不用回去看看?”
柳艳梅停下脚步,抬头朝山下望了一会儿,说:“咳,说不定小虎已经醒了。他要醒了,有现成的饭,自己就吃了。咱们就这点活,先把它干完,然后早点回去就是。”
最后几垄地的粪终于滤完了,柳艳梅和刘世林朝家里走去。一进院,柳艳梅放下镐头就进屋。小虎还在躺着,桌上的饭菜一动未动。她心里说:“这孩子,这下可是睡足了。”
她弯下腰,对着小虎说:“虎啊,该醒醒了,起来吃饭吧。”
小虎没醒。她想掀开被子,看看小虎的腿消没消肿。她抓着小虎搭在被子上的胳膊要挪开。咦?怎么回事,手是凉的。没及多想,她使了点劲把小虎硬邦邦的胳膊挪开,掀开被子。小虎的腿肿消了不少。她用手摸摸,哎呀?怎么凉哇哇的?她愣了愣神,又去摸脸。脸更凉。她再把自己的脸贴在小虎的脸上,一股凉气直透进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