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很晚了,他还是出去了。我躺在炉子后面,母亲来看我。她轻轻地抱起我,亲吻我,哭着说:“原谅我,亲爱的,是我不对,可你怎么能这样呢?那可是刀子!”
我冷静地告诉她,我要杀了继父,然后再自杀。
我想我能做到,至少我要试试。
直到现在,那条细长腿还不时地在我眼前晃动,穿着镶有亮边的裤子,正在猛踢女人的胸口。
每当我回想起俄国人令人憎恶的野蛮生活,不禁扪心自问,这种丑行值得一提吗?深思熟虑后,我坚信必须要提,因为它们是根深蒂固的丑恶的真实。时至今日,这种丑恶仍在苟延残喘。我们一定要对这种真实追根溯源,才能将它从狰狞可耻的生活中,从我们的心灵和记忆的最深处连根铲除。
促使我描写这些丑恶的另一个积极的原因是:尽管它们令人痛恨,把无数美好的灵魂摧残压迫,但俄国人的心灵依然不屈不挠,蓬勃向上。他们正在与苦难搏斗,最后的胜利非他们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