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发孚合起粗钝的十指,“我把你们大家聚在一起,不是为了听我朗读一封狂人的信件。这一点,我希望各位都了解。事实上,只怕我们面临着一个严重的问题。首先,我问我自己,为什么只找到我头上来?老实说,我的确是大亨中最富有的,可是我一个人,只控制着蓟荋总贸易的三分之一。而我们五个人加起来,则掌控了全部的贸易。将一封信复制五份是很容易的事,和写一封信一样容易。”
“你的话太多了,”玻特喃喃抱怨,“你究竟想说什么?”
在巴里阴沉的灰脸上,皱缩而无色的嘴唇开始嚅动:“他想要知道,玻特大人,我们有没有收到同样的一封信。”
“那就让他自己说。”
“我以为我刚才讲过了。”发孚平静地说,“怎么样?”
他们互相望了望,随着各人个性的不同,分别露出了迟疑或抗拒的表情。
鲁内首先开口。他的粉红额头挂着好多颗汗珠,他举起一张柔软的蓟荋方巾,沿着两耳间的半圆形区域,擦拭着藏在肥肉皱褶内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