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不过!蓝笙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但他确实很高兴。他听见脑子里隐藏的那根弦被她拨动了,铮然有声。
他抽出汗巾拭手,边问:“你在这里住多久?是长住还是游玩?”
布暖吁口气,看来舅舅并没有把她的情况告诉他。是啊,望门寡,说都说不出口的尴尬境地。她转过脸:“我也不知道,也许是长住吧!如果哪天舅舅舅母嫌弃我了,我再去别处。”
蓝笙有些意外:“不回家去吗?”
她的嘴角浮起萎靡的花:“我不能回去。”她指了指湖面上大钱似的水草,“就像那些浮萍,根伸不到水底,只有随风飘摇。”
他的眉头皱了皱,愈发觉得她像个谜。关于她,容与没有透露太多,他只知道她是沈家的外甥女,至于究竟是嫡亲的还是宗族里哪家的女儿,却是只字未提。
她的话里充斥着绝望,他不方便追问,唯有笨拙地宽慰:“你舅舅是个好人,绝不会嫌你。到时候且瞧吧,倘或实在不便,我再替你想法子。”
“你替我想法子?”她轻轻地笑,“那我岂不真要拜你做舅父了!”
蓝笙拿下插在蹀躞带上的扇子,边摇边道:“我万万不要做你的长辈,蓝某比你舅舅还小三岁,辈分高了规矩多,不好处的。还是做朋友妥当,说话随意,不用拘着。敢问姑娘名讳,往后见了只管‘娘子、姑娘’地叫,显得生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