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去抱住膝盖,只觉绝望与灰暗,累得很想就这么消失在世上。
覃川躲在房里三天没出来,那幅画一直摊开放在床上,她一遍又一遍地入睡,醒来,睁眼看见亲人们对自己笑,好像他们从不曾离开。傅九云说得没错,这真是个让人不愿醒来的美梦。
阿满笑吟吟地端着茶盘走过来送茶,弯下腰看着她,像是要与她说话。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摸了个空。
她低低叹了一声。
鉴于覃川把自己关在房里足有三日,不怎么想多事的左紫辰也忍不住开口发问了:“你对她说了什么?”
傅九云正倚在窗边喝酒,神色淡漠,只说:“什么也没说,不过送她一幅画而已。”
他递给左紫辰一个杯子,替他倒满酒,又淡淡笑道:“多谢你,没将公子齐的身份泄露出去。”
左紫辰“看”了他片刻,说:“你既有这么大的本领,为何要屈居在香取山,替山主搜刮宝物,做他的弟子?你的本领应当比这些仙人都要高明许多。”
傅九云略想了想,懒洋洋地笑了:“因为我无聊,你若活了那么多年,不停转世,也会无聊的。”
“当然,还有个关键缘故。”他喝了一口酒,“魂灯在香取山,所以我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