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儿就是为了对我说这句话吗?”他彬彬有礼地问道,然后放下笔,双手插进了衣袋,“你不必跑那么远的路来对我说这句话,但我听了感到非常高兴。”
“我想对你说这句话已有好几年了,”吉默说,“我发觉我很容易把这句话写在纸上,却很难将它说出口。”
他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还有一件事。”吉默说。
他并没有抬起头来,双眼依然凝视着前方,慢慢地点着头。吉默俯首吻了他,首先在他的面颊上,然后在他光洁的前额上。
他伸出了他那双强健的手,握住吉默的胳膊,把吉默拉向他。然后,他双臂抱住了吉默的脖子。最后,他松开了吉默。吉默感到窘迫。他嘴唇神经质地颤抖着,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滚动。
“我父亲死在印第安纳州,那时我还年轻。”他说,“不久以后,我离开了家去学院教书,然后又去法国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战争结束后,我定居佛罗里达州。除了偶尔去看望妈妈以外,很少回家乡。”
“妈妈年纪大了,我去看她,并请她到佛罗里达和我们住在一起。”他顿住了,咧嘴笑了笑,一个含蓄的笑:“但她说:‘不,我住在这儿很好。我很高兴你来请我去和你们住在一起。我不会那样做,但我希望你还是能经常这样地来请我,一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