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泪珠滴落在锦澜的手背上,令她心底蔓起一阵锥心刺骨的悔恨。前世韶氏究竟给她吃了什么迷药,心心念念向着外人,反倒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无情无义,尖酸刻薄。
一想到前世对沈氏的薄凉,锦澜恨不得当场掐死自己。
“太太,姑娘,凉水来了。”挽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屋内哀婉的氛围。
沈氏忙擦了擦湿润的眼角,“进来。”
惠秀将地上的碎瓷片收拢在红漆木方托盘里放好,起身到门边撩起帘子,挽菊端着一盆刚从井里打出来的凉水就进了屋。
“惠秀,去将那件杏色牡丹裙取来给姑娘换上。”沈氏轻柔地替锦澜敷上冷帕子,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是。”惠秀唤来在院子里忙碌的秋纹,让她收拾地上残余的药汁,又让一旁的墨初到小厨房盯着,瞧这样子,二姑娘恐怕要留在水榭轩用早膳了,得多做几样二姑娘爱吃的才行。把事情妥当的安排下去,她才急忙到里屋打开笼箱,取了沈氏所说的牡丹裙。
虽嘴上说不疼,可冰凉的帕子贴到伤处时,针扎似的痛楚还是让锦澜打了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