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神甫接着说:“太太,你瞧,医生对府上的事非常热心。”
“先生,我们一定很感激你,”包当丢埃太太这句话,显而易见说得很勉强,“你年纪这么大了,还上巴黎去替一个糊涂虫料理他的荒唐事儿……”
“太太,一七七五年,在玛兰尔勃先生和特·蒲风伯爵府上,我很荣幸,跟鼎鼎大名的包当丢埃上将会过面;蒲风伯爵问他一些旅途的奇闻异事。太太的尊夫,包当丢埃先生,说不定那回也在座。当时法国海军正烜赫一世,把英国海军顶住了;在那些战役中,包当丢埃舰长也有英勇的表现。一七八三、八四两年,大家多么兴奋的等着圣·洛克的消息!我差点儿被派去当军医。令先叔祖甘尔迦罗埃上将那时还在,正坐着贝尔·波尔号指挥那有名的海战。”
“啊!要是他知道他的外侄曾孙坐牢的话!”
“令郎再过两天就出来啦。”米诺莱老人说着,站起身子。
他向老太太伸出手去,老太太也伸出手来;他拿着恭恭敬敬吻了一下,深深的行着礼,出去了;接着又回进屋子对教士说:
“神甫,可不可以请你向车行定个座儿,我明儿早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