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冠恐怖鸟的脑袋早已落地,和脑袋一起摔得七荤八素的臭鼬鼠,也从脖颈的断口处钻了出来,蹲坐于地,也不逃逸,歪着头打量毛无邪,尾巴依然摇来晃去,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荧荧碧光。
毛无邪缓缓坐下,屏住呼吸,暗自运气平复五脏六腑中的痉挛。适才的极度恶臭,让他肠胃几乎绞作一团,胆汁胃液都涌上了喉头,忍了又忍,还是忍耐不住,张开嘴巴,“哇”地吐了一地,眼泪鼻涕,流得一塌糊涂。
十余日之前,毛无邪尝过了世间极辣,以为世上痛苦,莫过于此。不料今晚竟又闻得天下极臭,当真刻骨铭心,一生难忘。这一吐,竟然无休无止,将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还在不断干呕。毛无邪这时也顾不上与那刚逃得性命的臭鼬鼠拉交情,发足狂奔到一处小溪边,喝了一肚子水,又吐将出来,再喝再吐,再吐再喝,也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才缓过一口气来。只觉全身上下,没了半丝气力,瘫坐在地,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