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年纪稍大的中年男人立刻让他噤声,左顾右看,小声提醒,“永海兄,此处乃燕都,达官贵人多如牛毛,你还是不要议论,以免给自己惹祸上身。”
“我说裕达兄,你未免也太过小心了。长街酒肆人人讲得,又不是我一个人……”
“何况,朝中结党营私本就是大忌,站错了位,认错了主,只能自食其果。”
那被换做永海的考生见同桌几个考生对此话题颇感兴趣,令小二又拿了一壶酒,借着酒力,红上了脖子。
从关税漏银,再到清水寺大火,最后再到前段时间青雨台的倒塌,藩王两死三伤,闹得人心惶惶,荣王如何逼宫,御林军如何救驾,锦衣卫又如何……陈述的活灵活现,仿若自己亲眼见过一般。
他说着,同坐的人眼睛都亮了,比听先生勾画科举要点还要认真。
人嘛,对吃瓜这种事情有天生的兴趣。
“你们可不知道……那锦衣卫……”永海四处瞧了瞧,还是压下了嗓子,“威风得不行,皇权特许,凡是先斩后奏。那都指挥使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你们现在看到的处刑那都是轻的,一月前,那大都督杀段家九族,那场面……啧啧啧,三四岁的孩子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