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
疏离又生涩的话,她的嗓子在坠江时灌了水,那水里有碎冰和礁石碎块,喉咙也有损伤,声音早已没了之前的温婉纯净。
一听她的声儿。
季舒便忍不住了,眼泪泡着瞳孔,一眨眼泪珠子就掉了下来。
她没办法接受禾筝现在这个样子。
听方陆北说她脸颊被玻璃碎片给划开了,手被方向盘挤压着,再也使不了重力,其他地方的伤,更是难以启齿。
若不是季平舟追车。
她起码还能是健康的。
若是他们早点离婚。
她也早就自由了。
归根结底。
他们都是推手。
季舒无声地掉着眼泪,泛红的手指一点点试探着去触碰禾筝的手,刚碰到,她便疼的躲开,那是昨天削苹果落下的新伤。
季舒吓的轻抽泣,忍不住连连道歉:“对不起……”
随着她的哭声,禾筝终于动了下脖子,掩在黑发之下的脸也露了出来,脸上还有些崩坏的伤口,一侧包着纱布,一双眼睛倒是清明,清明地看着她,一点表情都没有。
神态也冷淡。
她们以前经常吵闹,一直是禾筝让着她,只因为她是季平舟的妹妹。
可事态变了。
也因为她是季平舟的妹妹,她才最不想见她。
在她驱逐的话出口前,季舒将自己带来的东西从包里一样一样拿出来,带着回忆的气息,有些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