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反正不准把鸦片给他。一个犯人要想得到好一点的待遇,他就应该循规蹈矩。现在给他一些严厉惩罚,他完全是罪有应得。这样做对他可能是个教训,叫他别玩锉断窗户铁栏杆那套把戏。”
医生说得很大胆:“不过,法律并不允许折磨犯人。现在我们近似于用酷刑了。”
“法律根本就没有说给犯人服鸦片。”统领在大声斥责了。
“上校,这事当然由你决定。但是我希望,说什么也得要把皮带松开。给犯人加重那样的痛苦毫无必要。再说,现在已犯不着担心他会逃跑。你就是把所有束缚都解掉,他也是连站也站不住的。”
“我好心的先生啊,我看,医生和其他人一样也会犯错误。我既然已经把他捆得严严实实,就这样下去不改动了。”
“那起码也要松松皮带。捆得那么紧,一直捆下去不动,这完全是一种野蛮。”
“就这样不动,非这样不可。先生,你别把野蛮放在嘴上同我说个不停。你就别说了,我谢谢你。我要是做一件事,就有这样做的理由。”
就这样,牛虻度过了第七个夜晚,痛苦丝毫没有减轻。看守牢房的值班士兵听到犯人彻夜痛苦呻吟,不禁心寒胆战,只好画着十字。牛虻也终于忍受不下去了。
到了早晨六点,看守快要下班的时候,他悄悄开了锁,进了牢房。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严重违反了狱规,但是,若要不说些安慰的话就走,怎么也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