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道旁,小冷又让她换一条路走:“我小时候在这岛上长大的,每一块石头我都认识。”
这却是条上山的路。两人一路无话,至山顶无人处,她松开轮椅,让他自己手脚并用地滑来滑去。
小冷嘴里呼哨一声,站起来,远眺海滩。春天说来就来了,海平面变得明亮,粉紫色朝霞轻飘飘地覆盖着天际,那些冷酷孤独的岩石温柔起来,镀上了粉色的光。
“这岛远看着寸草不生,其实该有的都有。”他像自言自语又像对着小七说。
小七不去理他,她坐在一边,静静地等着他放完风。
“看那棵许愿树。”他又指给她看岩壁边一棵飘拂着红色丝带的树。
小七瞥了一眼,那就是她来岛时远远看到的那一棵树,这里的岛民相信它能佑护平安。
“我小时候最喜欢躲到这里来,这里最高,看得最远。男人们出海,家里的女人都会在这里等着。”
他仍在对她说话,她仍是不理他。他蹲下又站起,伸展着筋骨,又伸臂举起轮椅,上下掂了一掂:“好几天没拉伸,肉都要松了。”
小七终于收回放空的目光看看那轮椅:“这轮椅是特制的,你就靠它来锻炼体力,扶手里还能藏武器。”
“你什么时候开始疑心的?”他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