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洗脸呢?这样不卫生,”安德烈说,“相反,应该竭力让自己的生活尽量的舒适。我活着,这不是我的错,所以应该做点什么让生活变得更好,不妨碍任何人,一直到死去。”
“但抱着这种想法生活,您还能做些什么?您将一动不动地坐着,什么也不去做……”
“就是这样也让我不得安宁。要真能什么也不做,我会高兴坏的,可你看,一方面,当地的贵族们赏脸选我当代表:我好不容易才推脱掉。他们无法理解的是,在我身上并不具备担此重任的必要条件,我没有那种伪善、潜心钻营的能力。还有这栋房子,必须盖完,才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宁静的角落。现在又得操心民兵的事。”
“为什么你不在军队里服役呢?”
“在奥斯特利茨战役之后!”安德烈公爵忧郁地说,“不,我很感谢您,我曾对自己发誓,绝不会在作战的俄军中服役。就算波拿巴的军队开到这里,开到斯摩棱斯克,威胁童山,我也不会去军队打仗。就是这样,我对你说过的。”安德烈公爵平静了一些,继续说:“现在我忙着民兵团的事务,我父亲是第三区的总司令,我唯一逃避服役的办法就是——在他手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