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过来给我送早餐。我把帆布袋收拾妥当,在萨比纳尔一拿到汇款,我就可以即刻出发前往纽约了。我觉得这个时候钱财已经汇到,只等我去领走。我告诉特雷,我要出发了。她就这个问题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却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好听之任之。她在葡萄园不动感情的亲了我。我们沿着那些葡萄藤植物向前走。走了十几步后转身,爱情就如同决斗,我们最后一回互相凝望对方。
“特雷,我们在纽约见。”我说。她准备在一个月后和自己的哥哥开车到纽约去。然而我们两个心里都清楚,她是做不到的。走了100英尺后,我回头去看向特雷。她一手拿着我早餐刚用过的盘子,正准备回到棚屋里。我低下头,望向她。哎呀,我又出发了。
我沿着公路来到萨比纳尔,嘴里吃着从核桃树上刚摘下的黑核桃。我沿着南太平洋铁路进发,走在铁道上,伸出两只胳膊保持平衡。我路过了一座水塔和一家工厂。这里是郊区的尽头了。我来到铁路的电报房去看看汇款是否已经到账。电报房门关着。我咒骂了几声,坐在台阶上等候。票务主任回来,请我进去。汇款已经到账;姨妈又一次帮了我大忙。“明年的世界职业棒球联赛谁会赢?”长相瘦削的老票务主任问我。我忽然意识到,已经是秋天了,我正在回纽约的路上。